【新快】Stand by(并肩而行,ABO设定文,中长篇,HE)
斗子生快~
83、(下)
怪盗的耳塞将名侦探脱口而出的抗议完美地隔绝与耳外,从黑羽快斗在工藤新一开口的前一秒特地调转视线这一点上来看,他甚至不想透过视线去解读对方究竟说了些什么。
不过这一举动也恰好暴露出怪盗对唇语很是在行。
名侦探叹息着起身,把计划从想办法让怪盗摘下耳塞变更为至少让对方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的嘴唇上。从身手灵活的差距上考虑,完成后者的可能性明显比完成前者的可能性要更高上那么百分之几。
工藤新一俯身将双手撑在黑羽快斗两侧的沙发上,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限制住怪盗的活动范围。然而黑羽快斗就像一条灵活的泥鳅,即便自身活动范围被死死地固定住,在双手环胸、屁股都不挪动一下的情况下都能左摇右晃地在工藤新一的穷追不舍中找到一个巧妙的位置,把名侦探试图限制他视线所做出的的全部努力统统瓦解。
此时此刻,工藤新一的思绪突然跑偏到之前在网络上进行钻石资料调查的时候弹出来的鸽子固定器推销广告。当初还对这一广告不屑一顾的名侦探猛然意识到能改变现状的神器不是别的,正是一台怪盗固定器,还得是没有锁纯焊接的那种!
惨遭打脸的工藤新一根本顾不上回味脸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甚至自暴自弃地为了自身的浅薄而感到恼火。
谁说鸽子固定器是个鸡肋发明的?这简直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了好吗!
又是徒劳无功的五分钟后,工藤新一绝望地意识到——除非黑羽快斗本人愿意,否则他做什么都只是在白费力气。
“唉……”
名侦探有些丧气地直起腰,在怪盗的冷哼声中稍微活动了一下酸麻的筋骨。
工藤新一不是没想过直接用Alpha的信息素气味直接逼黑羽快斗就范,可是这次是他有隐瞒在先,更别提他才刚因为幻术的事情踩了雷,倘若再贸贸然利用第二性别的优势动用特殊手段,恐怕怪盗会直接翻脸。
纵然名侦探一直处于一种虱多不愁,债多不痒、在怪盗爆发的边缘疯狂试探、反复横跳的危险状态,一直以来却也谨小慎微地把握着尺度。既要在两个人都深陷泥潭的情况下小心谋划、将黑羽快斗剥离出那块不属于他的泥潭,又要顾全对方的心情,竭尽全力保护好自己。一直以来,工藤新一可以说是在两方势力的风暴中如履薄冰地维持住这种平衡。
而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名侦探心中清楚,如果这次他不能处理好怪盗的情绪,等待他的将不仅仅是一场爆发,甚至有可能是两个人关系彻底的破裂。
自己将自己作得进退维谷的工藤新一用余光偷偷打量着黑羽快斗的脸色,可惜怪盗的一张扑克脸练得出神入化,硬是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变化的端倪。名侦探思忖片刻,不进反退,干脆蹲下身,将自己蜷在茶几与怪盗的双腿中间。
这一反常态的举动倒是引来了黑羽快斗的些许注目,而工藤新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错了。”
名侦探赶在怪盗的视线移开前开口,那副表情诚恳中流露出的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与微不可察的惶恐,黑羽快斗只稍瞟了一眼,两条眉便深深地拧到了一起。
而对此一无所察的工藤新一仍在继续他的道歉,他抬起手攥住黑羽快斗环抱在胸前以表拒绝情绪的手臂,手指间微微施力,“我……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察觉到这句话在今天被使用的次数过分频繁的名侦探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语气听上去说不出的生硬与心虚,“真的。”
面部表情没有丝毫松动的怪盗看不出情绪,那双因背光而愈显深色的蓝眸正以近乎于冷漠的苛责目光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工藤新一脸上每一块肌肤,接着,他放下环抱在胸前的双臂,反手握住了名侦探的两只手腕,将半蜷着蹲在地上仰着头、乍一看颇染上了些可怜兮兮意味儿的工藤新一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
这是一个姿势极其别扭的拥抱。
名侦探的膝盖卡在沙发垫与茶几之间,位置不上不下,却刚刚好让他借不上力,整个人只能顺着黑羽快斗施加在他手腕上的力道半扑倒在对方身上,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不受控制地滑下去,直到被怪盗环抱到腰间的手臂所施加的力道固定住。
有别于那张生人勿进、冷得掉碴的扑克脸,黑羽快斗的身上相当温暖。
“是我矫枉过正了吗?”
没有预期当中的翻脸,怪盗深埋在名侦探颈侧的呢喃听上去又低又轻,湮没在黑羽快斗独特的气音当中,倒是绝妙地牵出一抹淡淡自嘲的意味。
工藤新一无处安放的两只手犹犹豫豫了许久,最终落在了怪盗背后隆起的两块肩胛骨上,“我让你失望了吗?”
黑羽快斗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而是开口道:“新一,告诉我,你在我的身后看到了什么?”
名侦探应声抬眸,漫无目的的视线越过怪盗的肩膀、穿过对方凌乱的发丝,被书架上一块巴掌大小、角度正对向沙发的镜子吸引住了。
同镜子里的自己大小瞪小眼儿了好一会儿,工藤新一才迟疑着回答道:“镜子……我?”
怪盗继续道:“你对着镜子把你刚才的保证再说一遍。”
工藤新一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干巴巴的道歉,然后忐忑不安地抿紧嘴唇等待黑羽快斗的下一步指示。
怪盗开口道:“这次你看到的是什么?”
名侦探眉头轻蹙,仍是满头的雾水,“还是我。”
“所以说一个人只能、也只会是他自己。无论你保证了什么,工藤新一只会是工藤新一。”
宛如决裂前夕在做最后审判陈述的话语让工藤新一不安地屈起手指,接着他听到黑羽快斗深深吸气后平缓下来的声音,“新一,改变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我虽然自大但姑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从来没有期待一朝一夕就能让你摒弃你一直以来的坚持与思维方式,成长成我所期待但却完全工藤新一的样子,这并不现实,更何况我也不想这样做。”
名侦探抿成一线的唇角微微上扬,“所以?”
“所、以——你不要恐惧、不要频繁地做无意义的道歉,甚至是绞尽脑汁地讨好我。”怪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只要你不随随便便舍弃自己的小命,无论你做什么,就算是把娄子捅穿到神秘组织那,我恼火归恼火,但对你失望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黑羽快斗的话语就像一柄重锤,不轻不重地在工藤新一的眉心一敲,震碎了某块横挡在他眼前局限住他手脚的罩子。
“啧。”名侦探反复咂摸着怪盗的话,品出了不对,“你这话听上去像是一开始就对我不抱有任何期待似的。”
怪盗抬起头,五官纠结到一处,就差没直接用圆珠笔在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多新鲜啊’四个大字,“工藤新一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侦探,这难道不是我们从开始就达成并接受的共识吗?”
心房暖洋洋,一股子酸麻滋味的名侦探没闲情反驳,而是伸出手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比方说从怪盗的耳朵里把那对耳塞挖出来。
工藤新一将其中一个透明胶制耳塞拈在指间来回揉捻,递到眼前看了看,“所以你这副耳塞根本就是对摆设?”
“不然你以为呢?”黑羽快斗笑眯眯圈紧名侦探的腰,把注意力转移之后险些滑到茶几下面的人重新提溜起来,“我不是还等着听你的解释呢吗?”
双脚卡在茶几下面半天的名侦探不适应地动了动腿,“能换个姿势再谈吗?”
怪盗和颜悦色道:“免谈。”
名侦探:“……”
名侦探:“好吧。”
也不知是这段对话出了什么差错,总之怪盗突然脑回路一拐,搭在名侦探腰间的手指头若有所思地敲了敲,“哎,你说你这么聪明,怎么没再试试用你的美男计呢?亏我还小期待了一下。”
前几分钟还战战兢兢现在只剩下一脸懵逼的名侦探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是我没想到。”
“没关系。”怪盗心情大好地在名侦探的腰上捏了一把,“以后总会有机会让你陪我练手的。”
“……哦。”
就着这个挑战人体咸鱼极限的姿势,工藤新一又是回忆又是转述,总之磕磕绊绊地把他和黑羽快斗分开后再两次遇见中井泉水的事情完完整整地交代了一遍。
聆听的过程中黑羽快斗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她是在你出门拿东西的时候才跟你提到了代替Gin向你问好的事情对吗?”
“是这样没错。”不自觉被怪盗影响到的工藤新一跟着蹙起了眉,“有哪里不对吗?”
“不觉得很奇怪吗?对你下‘Gin向你问好’这个暗示才是她找上你的原因吧,可是她像是完全忘记了一样最后才匆匆赶回来完成。”
“或许巷子里的对话只是想消除我的警惕,我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状态的话,她也不好对我下暗示不是吗?”
“恕我直言,催眠你这种类型比催眠一头压根不会思考的猪还容易。”
“喂喂!”
黑羽快斗别过头躲开工藤新一朝他投来的谴责目光,“那天和我分开之后你直接就回家了,然后在途中遇见了中井泉水,中间没有去任何其他的地方对吗?”
“是这样没错。”工藤新一毫不犹豫道:“紧接着我就去博士家拿兰带给我的东西,再之后就在家门口捡到了你。”
“我等了你四个小时……”怪盗若有所思地低喃一句,追问道:“你在博士家待了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
黑羽快斗空出一只手摸出手机,在工藤新一眼皮子底下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了灰原哀。在名侦探困惑于两个人是什么时候交换了通讯方式的质疑声中怪盗收到了科学家简短的回复——
大概九点到,十点离开。
黑羽快斗对着这条讯息垂眸不语了许久,就在工藤新一忍不住认为他看似思索实则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怪盗突然漫不经心地开口,“对了,那天博士家的晚餐是什么?”
名侦探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清炒蔬菜和煮玉米。”
怪盗又问:“几点吃的?”
名侦探还是不假思索便回答道:“六点。”
黑羽快斗拖着长音哦了一声,轻巧地将半条腿都伸进茶几底下的工藤新一转移到身侧的沙发上,结束了他如咸鱼般躺尸的状态。
“还愣着干什么,是你自己转过去还是我把你翻过去。”
还等着怪盗解释的名侦探摸不到自己的头脑,“啊?”
黑羽快斗阴涔涔地笑道:“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算算完账了吧?”
工藤新一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抬手往头上一抹,掌心里都是粘腻的冷汗,这一秒,名侦探福灵心至,开口道:“我记得我们之前做过约法三章,各凭本事的约定对吧?”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怪盗歪着头,眨了眨眼,“所以呢?”
“那我当时隐瞒你的事也是情有可原啊。”
“嗯……话虽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很不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名侦探认命地挪动着身子转向另外一侧,垂首将毫无防备的后背完完全全地暴露给怪盗。
在一段令人忐忑的沉寂之后,工藤新一感受到有羽毛拂过他后颈的酥麻感,紧接着,有什么湿热柔软的物什贴了上来。奇异感觉让名侦探脊背一凉,接着,一阵深入骨髓、令人头皮发麻的剧痛猛地从后颈传来。
工藤新一死死地咬住后槽牙才堪堪将痛呼压抑在喉咙里,有什么温暖中掺杂着腥气的液体沿着颈肩的肌理缓缓淌落,在凹陷的锁骨处蓄成小小的一汪,最后被柔软的布料吸去,变作一块块张牙舞爪的深色血渍。
待痛楚减轻后,名侦探连连倒吸了好几口的冷气,抬手往源源不断朝大脑传递刺痛的部位一抹,送到面前一看,掌心开满了一片红灿灿的血花。
“你这下口也太狠了吧?!”
“疼才能长记性啊。”
黑羽快斗慢悠悠地说着,摸出手帕,先是替工藤新一擦去身上呈树枝状蔓延的血痕,然后将手帕折成三角形,用食指压着尖角,轻手轻脚地碾去齿痕边缘那一圈涌出的血珠。
怪盗可以称得上是心情愉悦地左右打量着他留在名侦探后颈上的一圈齿痕,“平时没注意,没想到我的牙还真齐啊。”
“那也犯不上拿我的脖子磨牙吧?”
“这还是我第一次咬人。”彻底无视工藤新一的黑羽快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手机,自顾自地调出照相机功能,对准了那一块渗着血丝的齿痕,“得拍照留念一下。”
接着空气中就响起了咔擦咔擦的拍照声。
名侦探扯了扯染上大片血渍的衣领,没好气儿道:“拍完了没有,拍完我好吃点东西,然后去睡觉。”
拍照留念完,怪盗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怎么,今天不接待白马探了?”
“不接待了。”工藤新一边起身一边将脏污的上衣褪下,将血迹包在里面,团成团丢在一旁,“他今天恐怕没空,况且你也不会真的约他今晚和我们见面的。”
“聪明。”黑羽快斗一点儿也不为自己被看破而感到意外,“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今天没空。”
“因为促成日本公安和FBI合作的知情人就是他,我在资料上看到了。”名侦探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墙壁上的挂钟,“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和FBI的相关人员在一起开会。”
“哇哦,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怪盗半真半假地赞叹了一句,起身跟在名侦探的身后走进了厨房,“除此之外呢?资料里还有什么其它有用的情报吗?”
“信息很多很杂,但是真正派得上用场的没有几个,大多都是一些整理出来用作派发的书面材料。不过……”
工藤新一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顿了顿,两条眉费解地蹙到一起,“有一份和事件完全无关的档案被赤井秀一加在了里面。”
“档案?谁的?”
“内田崇。”
——没脾气的分界线——
对卿卿我我剧情进行了删减,为了连贯性填充了填充了部分内容,整体不变,完整版会等完结后收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