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快】Stand by(并肩而行,ABO设定文,中长篇,HE)

28、

黑羽快斗离开之后,病房里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

 

工藤新一维持着先前被按到的姿势,大脑一片空白的躺在病床上,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居然会让黑羽快斗对他善意的决定产生那么强烈的抵触情绪。

 

在脑海中不断翻滚回想着黑羽快斗爆发后指责的话语,工藤新一知道对方并没有真正的认为他是个贪慕虚荣与自大的人,只是借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就像之前扮成女生故意戏弄他一样。

 

“‘我很担心你,想为你做什么’……这种想法本身错了么?”

 

面对一切事物都能从容不迫的看透其本质的名侦探此刻竟开始迷茫了起来,他用他那擅长思考逻辑挖掘细节的大脑苦思冥想了许久,依旧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与此同时,工藤新一却也很清楚的知道,他自诩无错的行为着实伤害到了黑羽快斗。

 

“问问兰那家伙的话……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左肩上的绷带慢慢晕开猩红的血色,可工藤新一对此毫不在意,认为需要这股疼痛的感觉来保持清醒的名侦探从枕头下面摸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青梅竹马的电话。

 

今天正好是周末,或许是因为恰好坐在房间里复习,毛利兰很快便接通了电话,她语气中夹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还不等电话另一端的工藤新一开口,她便抢先开口道:“喂喂,是新一么?!”

 

“啊啊,兰,是我。”

 

“新一!你没事了啊?!虽然和叶今天给我打过电话说你没事了,不过果然还是得亲耳听到你的声音我才能安心啊。”

 

电话另一头一直悬着心的毛利兰长舒口气,紧接着换上一副担忧的口吻紧张道:“新一,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弱,身体真的没问题了么?”

 

“放心吧,并不是什么致命伤。”

 

即便是听工藤新一如此安慰,毛利兰的声音听上去还是犹疑要多于安心,“嗯,是真的么?新一你没有为了不让我担心而骗我?”

 

没想到自己在青梅竹马那里信誉这么差,工藤新一哑然失笑,“当然是真的!喂喂,你这家伙不要说得好像我每次都在说谎一样。”

 

“是是,新一你确实没有每次都在说谎,不过是十次有九次在说谎而已。”

 

“有那么夸张么?!”

 

听筒里传来了毛利兰心情豁然开朗而轻笑的声音,“你说没有就没有咯,反正我没有说。”

 

“喂喂——”

 

“好了,我不说了。”毛利兰收敛了语气中的笑意,转而正经道:“话说新一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有事情么?啊!你要是想向我借笔记的话我是不会借给你的哦。”

 

工藤新一很无语,“谁要向你借那种没有用的东西啊?!”

 

“新、一!”

 

毛利兰的愤怒隔着大阪与东京之间的距离以及两部手机都能很好的威吓住工藤新一,“你该不会是忘了老师让你所有科全都考满分这件事情了吧?!”

 

“我、我当然没忘。”汗毛倒立的工藤新一急忙回答道,“不过我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院,补考的话要很久之后呢,到时候我一定会向你借笔记好好复习的,我保证!”

 

得到工藤新一的保证,电话另一端的毛利兰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然后名侦探的青梅竹马用十分困惑的声音问道:“那新一你给我打电话究竟有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我很担心你,想为你做什么’……你觉得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么?”

 

“什么啊,突然问这种问题!”

 

“别管那么多了,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就好了。”

 

“就算新一你这么说……唔……”

 

电话另一端的毛利兰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片刻之后她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我认为,‘我很担心你,想为你做什么’这种想法本身是没有错啊。”

 

“果然是这样么?”

 

工藤新一无奈的叹口气,脑筋转不过来弯的名侦探在得到青梅竹马肯定的回答后变得更纠结了,“那么……如果有人为此生气了,你觉得会是出于什么原因?”

 

没想到竹马问题这么多的毛利兰只能无奈的继续思考,之后她不那么确定的给出了一个答案:“唔……如果想法并没有错的话,会不会是执行的方式有问题呢?”

 

工藤新一立马追问道:“方式?方式会有什么问题?”

 

“‘我很担心你,想为你做什么’,虽然这种想法是属于个人的,但它的对与错不是单凭一方的意愿就能断定的,还要将另外一个人的意愿考虑进去才对吧。”

 

“另外一个人的意愿?”工藤新一不是很能认同这种说法,“可是……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属于个人的啊,如果本人愿意的话,和其他人应该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这样的哦,新一。”

 

毛利兰轻声打断了工藤新一的话,她耐心的解释道:“嘛,单从道理上讲的话是像新一说的那样没错,但是从心情上考虑的话,就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哦。”

 

“从……心情上考虑?”

 

工藤新一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黑羽快斗伪装成高木涉来探望他时发生的事情,当时的怪盗苦笑着,用极为复杂的语气说着——名侦探,我畏惧着你。

 

“我畏惧着你……”工藤新一喃喃自语道:“应该……不是这样的心情吧?”

 

“嗯?新一,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

 

毛利兰哦了一声也没有深究,她延续了两人之前的话题,若有所思的说:“或许这对于新一来说可能不太好理解吧,心情什么的……”

 

“喂喂,不过是个心情而已,为什么我就难以理解了啊?”

 

“因为新一一直充当着保护者的身份,从来没有也不会有机会去体会另一个被别人保护着的人的心情不是么?”

 

“什么啊,说的好像你这家伙很了解那种心情似的。”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调侃却让电话另一端骤然沉寂了下来,在一段漫长的沉默过后,毛利兰再次开口,她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嗯,那种心情我很了解哦。”

 

工藤新一愣住了,“诶?”

 

“因为我一直在被新一保护着,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是么?”

 

“兰……?”

 

电话另一端又一次没有了回应,不过这次毛利兰沉默的时间很短,她很快就调整了状态并鼓足了勇气,第一次将压抑在心底的秘密暴露在工藤新一的面前。

 

“呐,新一……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对吧?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痛苦着。从很久以前开始延续到现在,一直,一直都在痛苦着。”

 

工藤新一对此很惊愕,“兰,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怎么会一直都在痛苦?”

 

“不是哦,我没有遇到任何事情,因为新一和爸爸在保护我,所以……我一直生活的很安全。”

 

“那……你是为什么一直在痛苦着呢?”

 

听筒里传来毛利兰深吸了一口气的声音,之后,她缓缓道:“新一,是因为你。”

 

这冲击性的答案让工藤新一险些丧失了他优良的言语能力,在消耗了几秒钟的时间来平定心神之后,名侦探才用言语表达了他的不可置信,“因为我?!”

 

“每一次,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新一都会来帮助我,拯救我,我很感动。但是……新一,你从来没让我帮助过你任何的事情,一次都没有。”

 

从未想过自己会让毛利兰痛苦的工藤新一焦急的解释道:“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没什么需要兰你来帮忙的事情啊。”

 

“不,不是这样的……我所说的帮助并不是这种实际的帮助。”

 

“不是实际的帮助。”工藤新一有些发懵,“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能做到的事情很少,基本帮不上忙。但是,我也想能在新一遇到困境的时候和你一起分担,哪怕只是简单的开解你也好,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兰……”

 

“可是新一,你一次这样的机会都没给过我。每次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遇到什么危险,你从来不会向我求助,只会一味的隐瞒,或许你是出于好意,不想让我也卷入是非之中。但是,新一……你难道就没想过,这样我会更担心你么?”

 

“兰,我——”

 

“我曾经做过一个噩梦。”

 

毛利兰就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那样语气平淡的娓娓道来,“我梦到新一你说要去破一个棘手的案子,告诉我很快就会回来。于是我就一直在等你,等了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而你一直没有回来,后来我见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消息,说是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已经腐烂难以辨认了,可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的手表。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新一你早在破案的时候就不幸遇难了,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包括我。”

 

“……”

 

“当时我就惊醒了,我很害怕,之后的一个星期都不敢睡觉。我很害怕这个噩梦会变成现实,因为只要新一说要去破案子,就会消失好久,而在那段期间里我十有八九是没有办法联系上你的。我总会忍不住去想,万一……万一真的发生那种不幸的话,到时候我会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兰……”

 

听筒里传来了毛利兰抑制不住的啜泣声,工藤新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己的青梅竹马,他只能无措的唤着毛利兰的名字,希望能借此安慰到她。

 

过了好一会儿,不再哭泣的毛利兰平复了一下情绪,用颤抖的声线继续表达着她的看法。

 

“如果说被保护者是心甘情愿的话,那么保护者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一旦被保护者并非心甘情愿,而是保护者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被保护者身上的话,那么保护者所做的一切就只是在一厢情愿的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么?”

 

“新一,你已经习惯性的把自己放在保护者的位置上了,正因为如此你才忽视了被你保护的那些人的心情,其他人的想法我不清楚,但至少我……从我的心情出发,我不想做一个被你护在身后的人,我希望新一能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依赖我,让我能成为你的力量。”

 

“是这样啊,所以那家伙才会说我在自以为是么……”

 

工藤新一似乎有些明白毛利兰想传达的那种感情了,他垂下眼,十分愧疚的开口道:“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没注意到,我会给兰你带来这么多的痛苦这件事。”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毛利兰抽了抽鼻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再说我也有错,是我没能把自己的想法好好地传达给新一你,明明知道新一是那种只要别人不说出来就根本不明白的类型。”

 

“喂喂,这种说法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诶,有么?明明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你这家伙……”

 

在工藤新一小声咕哝着抱怨了一句之后,电话两端的人同时缄默了下来。

 

“新一,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不好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话,别人是无法理解你的心情的,同样,如果不能好好的听从别人的想法,也不可能理解别人的心情的。”

 

“啊啊,我知道了。”工藤新一先是应了一声,继而真诚道:“谢谢你,兰。”

 

在听到工藤新一的道谢之后,毛利兰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试探性的问道:“我这样……算帮上新一的忙了么?”

 

“当然,你帮我了一个大忙。”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

 

青梅竹马的喜出望外让工藤新一愈发的愧疚起来,之后,他又和毛利兰草草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工藤新一仰躺在床上,迷茫的注视着青白色斑驳的天花板。

 

“是我的方法错了么?”

 

毛利兰所说的话不停在脑海里滚动着,工藤新一止不住的去想,假如他的青梅竹马所说的是事实,那么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又让另一个人承受痛苦了呢?

 

明明只是想保护那个家伙而已……是我太自私太一厢情愿了么?

 

长叹口气,陷入苦恼与纠结中的工藤新一翻了个身,将脸深深的埋进了绵软的枕头里。在层层消毒水气味的掩盖中,他还是嗅到了那股属于黑羽快斗的味道。

 

那家伙,现在已经在返程的列车上了么?

 

工藤新一下意识的用手抓过了手机想给黑羽快斗发一条短信,不过一想到先前他们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名侦探握住手机的手指就这么松脱开来。

 

与此同时,疼到发麻的伤口也在无声敲打着工藤新一的神经,他悻悻的想,或许黑羽快斗此时根本不想看到他短信也说不定。

 

“……果然还是算了吧。”

 

工藤新一说着将手机重新塞到了枕头下面,然后,因为和毛利兰讲了许久电话而有些喉咙发干的名侦探撑起身子取过了摆在柜子上的水。

 

才刚喝了一口,工藤新一就发现这和他刚醒过来的时候黑羽快斗喂给他的水截然不同,怪盗准备的水入口温热,暖意熨烫了名侦探的四肢百骸。而这杯水则冰冷异常,一汩寒意顺着食管滑进胃里,将失血过多的身体里仅剩的温度尽数驱走不说,还让工藤新一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战。

 

虽然是刚清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然工藤新一还能清楚的记得黑羽快斗当时是直接取过了柜子上的水喂给他喝,并没有重新倒一杯水。早上的温度应该和现在差不多,按理说室温下的水温度不会差的那么多……

 

难不成,那家伙根据水温的变化,一早计算好了时间不断的重新倒水么?

 

正皱着眉思考着,工藤新一就听到病房门被轻叩的声音。

 

门外传来一个模糊的男声,“不好意思,能打扰一下么?”

 

“啊,请进。”

 

从门外走进了一个陌生的人,他手中还拎着一个袋子,他一见到工藤新一便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您好。”

 

不知为何有些失望的工藤新一礼貌的问:“请问您是?”

 

“哦,我是来给您送外卖的。”

 

那人说着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工藤新一,“喏,这是您点的餐。”

 

“可是我不记得我有叫外卖啊。”

 

对现展开简直莫名其妙的工藤新一接过了那人递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满心费解的名侦探解开塑料袋上的扣子,一股熟悉的草药清香便窜入了他的鼻腔。

 

“这……这是……”

 

也许是工藤新一的表情看上去太过惊愕,送外卖的人有些惴惴不安的打量着对方的表情,开口问道:“怎么了,这个莫非不符合您的胃口么?”

 

“不是。”相当喜欢这个药粥口味的工藤新一听到这个问题首先是下意识的摇着头,再之后,他猛地扭头看向送外卖的人,“是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叫你给我送外卖的么?”

 

“诶?您怎么知道的,事实上是那个男生他来到店里给了我一万块,让我每天早上和晚上给这个地址送——”

 

“等等。”眉头皱得死紧的工藤新一闻言当即打断了送外卖的人的话,“你说他给了你一万块?”

 

送外卖的人点了点头,“对啊。”

 

“……”

 

“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有了。”

 

“那好,谢谢您的惠顾,我就告辞了。”

 

呆坐在病床上工藤新一根本无暇去回应一个送外卖的,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了,纷乱的思绪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涌上他的心头。

 

黑羽快斗没有回东京,还用了唯一的一万元订了药粥的外卖?!那家伙为什么不回东京?他人现在又在哪里?为什么要用一万块去订药粥?该死的他难道不知道逗留在大阪有多危险么?

 

彻底陷入对怪盗无穷无尽的担忧之中,工藤新一咬着牙,也顾不上对方是否愿意理会他,劈手抄起枕头下面的手机就拨通了黑羽快斗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或是在信号无法到达的地方,或是已经关机,无法接通。(お掛けになった電話は、電波の届かない所にいるか、電源が入ってないためかかりません。)”

 

听着手机听筒中传来的机械女声,工藤新一尽量保持住冷静不去多想,他掐断了电话,又再一次打了过去,电话另一端传来的依旧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工藤新一将只要想要联系的人一旦关机就会彻底失去作用的手机丢开,无计可施的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提起的力气,硬生生撑着重伤的身体翻身下了病床。不过名侦探甫一摇摇晃晃的站好,便又颓然的坐回到病床上。只因他突然发现即便他能硬撑着离开医院,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黑羽快斗。

 

强压下满心的怒火与担忧,工藤新一曲起手臂,用双手抱住头。

 

冷静下来,名侦探对自己说,好好的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那家伙究竟会去哪里?

 

工藤新一专注在揣摩黑羽快斗的想法上,无人问津的药粥就那么被遗忘在病床上,草药的清香从塑料袋的缝隙中溢出,逐渐扩散到整个病房中,嗅觉灵敏的工藤新一很快便注意到了这股曾让他食欲大开现在又扰乱他心神让他无限烦躁的味道。

 

名侦探的脑中飞快的闪过了什么,微温的水,药粥,外卖……以及黑羽快斗那张处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之下仍掩饰不住担忧的脸。

 

“……”

 

对黑羽快斗所在之处已经有了答案的工藤新一慢慢的撑起身子,一小步一小步,摇摇晃晃的蹭到病房的门口,不过才走了几米远的距离便出了一身冷汗的名侦探用额头抵住墙,虚弱的倚在门上,他伸出右手握住了门把,但却迟迟没有旋下。

 

“快斗。”工藤新一低声唤着怪盗的名字,“进来吧,我很担心你。”

———lof主的碎碎念———

QAQ说白了再生气快斗也要留下来守着洗衣机,大家有没有被感动?反正我被感动了哭唧唧(嘛,虽然是我自己写的←噫!这个人好不要脸!)。

今天依旧没有小剧场,嗯,因为码字到现在我已经快崩溃了,所以小剧场看我明天起床能不能有什么灵感吧~~~~这算是初稿,或许明天会修一下,不过今天是真提不起力气了,大家请怜惜我嘤嘤嘤OTZ

最后惯例的求回复,求讨论剧情,求发表言论,求吐槽,求表扬,求香辣鸡翅(什么鬼?!)只有小天使们的支持才能让我更好的产出,请不要让我孤独的唱着独角戏嘤嘤嘤QAQ

 
评论(223)
热度(5452)
  1. 共5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桐酱|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