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执着新&战损斗,短篇已完结)

Attention:

 

本篇无明显CP倾向,可通吃。

 

元旦贺文(☀哦,我算错日子了,以为12月只有30天!)及跳票了两个多月的5000粉回馈文(考虑到我的惰性,下次回馈估计就是万粉了←喂!)。

 

故事发生在肃清黑衣组织之后,黑羽以工藤男友的身份参与进行动当中。

 

斗子战损警告!斗子战损警告!斗子战损警告!

 

除名侦探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怪盗真实身份。

 

怪盗君觉得圣诞贺文并没有很好地表现出侦探对他的感情,特地与我梦中一聚来以示抗议(原话:连万分之一都没),为此我感到深深地自责与惭愧,于是就有了这篇的诞生(黑羽快斗【胜利地叉腰】)。

圣诞贺文详情请点击上一篇【你就这么懒?!】

 

例行撒糖,祝各位食用愉快~❤

 

如果能接受,以下是正文——

 

 

——等待——

 

自那次行动之后过去了两个月,黑羽快斗迟迟不能醒转过来。

 

作为全程参与了整个行动的成员之一,服部平次是亲眼看着工藤新一是怎样从忐忑不安变作期盼,又是如何从期盼变成恐惧,最后从恐惧变成麻木。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还会在医院里碰头,商量着怎么安排时间轮流照看黑羽快斗,时间一长,工藤新一就以不能妨碍工作与生活为由委婉地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他自己却扎根在病房里一呆就是一整月。

 

除了例行排痰、倒尿、擦身、用热毛巾替怪盗热敷因打了太多营养液而发红水肿的手臂之外,名侦探几乎是一步也不肯离开。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趴在床沿儿上眯上一小会儿,但凡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就这样,工藤新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迅猛地消瘦了下去,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整个人缩水了一大圈。

 

服部平次自调任到东京之后几乎是每天都会空出时间来医院给挚友送便当,远山和叶因为既要交接工作又要兼顾搬家后的各项事宜,反倒比辞职前还要忙,只能赶在有空闲时间的情况下才会和他一同前来。

 

比起前几次造访时还能掩饰住悲伤的情绪强颜欢笑,这次远山和叶不过是隔着窗户和名侦探打了个照面便瞬间红了眼眶,怎么也无力再故作坚强,只能将装着便当的保温袋交到青梅竹马的手中,自己借故提前离开。

 

分别前,服部平次揽住青梅竹马的腰,吮去了她眼睑处湿润的痕迹,在苦味满腔中拎着保温袋推开了病房的门。

 

吱呀——

 

塑料制的门拖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音。

 

工藤新一平静且安静地坐在病床边,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架子摆得够大啊,朋友来了都不问候一下。”

 

名侦探这才肯挪开凝固在黑羽快斗面庞上的视线,从善如流地问候了一句:“你来了。”

 

服部平次依照惯例轻手轻脚地在床脚放下装着饭菜的保温袋,用打趣儿的口吻说:“你最近减肥很成功啊工藤。”

 

闻言,工藤新一抬了抬嘴角,“是啊,前两天兰还提议我出本减肥秘籍呢。”

 

“那就提前预祝你大卖了。”

 

服部平次摸出便当,托在掌心测温度,“对了,你一直留在这儿没问题吗?工作那边怎么样了?”

 

“啊,我辞职了。”

 

“喂,不是吧?”

 

“工作的事情我打算等快斗醒过来之后再说。”

 

工藤新一满不在乎地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淡淡的无奈表情,“灰原说让我一直保持住现在这副鬼样子,到时候她愿意免费介绍一份鬼屋演员的工作给我。”

 

服部平次努力抬了抬嘴角,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得别开脸岔开话题道:“工藤,我说真的,你千万别再瘦了,再瘦下去和叶就要羞愧而死了。”

 

工藤新一有些愣愣地接过便当,哑然失笑道:“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对和叶的便当有意见,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

 

服部平次两条眉毛之间那么窄的一点距离硬是拧出了两三条深沟,他打断了挚友未说完的话,又揭开了一盒便当的盖子,“省着力气多吃点东西吧,你看你连衣服都快撑不起来了。”

 

名侦探苦笑着熄了辩解的心思,老老实实地使着筷子往嘴巴里扒饭。

 

工藤新一不是不清楚周围那些关系亲密的朋友对他的担忧,他也经常会安慰他们,说上一句自己除了胃口大减之外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的状态都很好、很健康,你们不用担心。

 

黑羽快斗还没醒过来,他怎么舍得倒下?

 

日复一日地攥紧黑羽快斗失去了力度与温暖的手指,工藤新一总是会在心里默默地想——

 

只要这个人还活着,那么终究有一天他会醒过来。

 

这是何其充满了主观意愿的推想法?可名侦探却意外地对此毫不怀疑。

 

问题是他还要等多久?

 

黑羽快斗究竟还要多久才会醒来?

 

见挚友举着筷子走神,服部平次眉头轻蹙,他正要提醒,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嗡嗡地乱唱起来,工藤新一猛地一回神,马上便站起身来,他似乎还觉得手中的便当碍事,绕过病床准备找个地方放下。

 

关西的侦探连忙拦了一下,“怎么了?”

 

关东的侦探认真回复道:“到翻身的时间了。”

 

服部平次为难地瞥了一眼对方手里还散着热气儿的便当,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放下手,“你先把饭吃了,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工藤新一摇头回绝,“我先给他翻身,不然他会难受的。”

 

争执的结果不言而喻,以关西侦探的绝对落败告终。

 

服部平次不再多说,默默注视着挚友熟练且吃力地开始他有条不紊地日常工作,不知为何有些胸口窒闷,鼻腔发酸。

 

黑羽快斗在病床上躺得时间太久,身上的绝大多数肌肉已经开始萎缩,腹部那些凹凸有形的腹肌早一两个月之前就悄然不见踪影。

 

为了防止情况进一步恶化,工藤新一在医生的指导下开始帮他热敷、翻身、反复推拿活血。

 

刚开始那会儿,灰原哀时不时地会露一面,给他带来各式各样由阿笠博士潜心研制出的医疗新产品。

 

只是偶尔透过名侦探宽大的衣领不小心瞥见藏匿气候骨瘦嶙峋的身体,灰原哀总会露出复杂的表情,再之后,她也不怎么来了。

 

工藤新一摸了摸愈发硌手的肋骨,止不住地叹息。

 

黑羽快斗醒过来看到他这幅样子,指不定得怎么大发雷霆。

 

不,或许他在暴跳如雷之后会同往常一样傲慢地眯着眼睛砸吧着嘴对他的身材挑三拣四,然后晚上的时候抱住就不肯撒手。

 

跟一只树袋熊似的。

 

名侦探想象着那个画面,控制不住地唇角上扬,回忆所带来的短暂欢愉过后,是铺天盖地的空虚与悲伤席卷而来。

 

那堪堪抬起不过几毫米的唇角慢慢地坠回原位,工藤新一抬起手掩住了眼。

 

“快点醒过来吧,黑羽快斗。”

 

名侦探对着一片死寂的病房喃喃低语——

 

“快醒过来吧……”

 

斑驳惨白的墙面回荡着他破碎的声音,工藤新一在挚友担忧的目光中抹了一把脸,轻松地笑了笑,接着轻手轻脚地移开黑羽快斗正在输液的左手,帮他翻了个身。

 

该推拿了。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肃清黑衣组织的行动已经过去了半年。

 

黑羽快斗仍然静静地沉睡着,工藤新一一如既往地守在病房里。

 

服部平次雷打不动地每日报道,送来远山和叶亲手做的便当,毛利兰也维持了固定的探望频率,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的青梅竹马送来鼓励与宽慰。

 

几乎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如履薄冰地照顾着工藤新一的情绪,没有人真正地敢出言劝阻工藤新一,哪怕是黑羽千影。

 

这位悲痛的母亲不止一次地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统统被咽了回去。

 

要劝什么?

 

放弃吧,孩子,你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还是——别等了,这么久都过去了,如果还能醒过来的话他早就该醒了?

 

黑羽千影说不出口。

 

她不恨工藤新一,却也不能看着对方获得幸福。

 

我的儿子躺在那里。

 

因为你。

 

所以你凭什么可以得到谅解然后继续获得幸福?

 

凭什么?

 

黑羽千影漠然地退出冰冷且毫无人气的病房,她踩着黯淡无光的皮制平跟鞋,略微佝偻地穿过医院冰冷的回廊,同每一个神情麻木的人擦肩而过。

 

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季节依次更替、太阳依旧每日从东方升起。

 

可黑羽千影却很清楚,她同病房里的那个青年一样,他们心正在一点点地被所谓的爱蚕食,从丰饶到贫瘠、从贫瘠化作一片荒芜,最终从那片荒芜的中心处、写着黑羽快斗的地方开始凋零、败坏直至腐烂。

 

第八个月——

 

工藤新一已经不再瘦了,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几两肉可以瘦了。

 

听着挚友一如既往语气轻松地同自己分享黑羽快斗最近的状态,服部平次努力让自己配合着做出乐观的表情。

 

“工藤,你再多吃一点。”

 

见对方露出‘你又来了’的不耐烦表情,服部平次不厌其烦地劝道:“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黑羽那家伙看到也不会高兴的。”

 

工藤新一却像是突然被点醒一样扭着头转向病床上黑羽快斗平稳安静的睡颜——

 

“对了,能不能抽空去找医生商量一下,多打一些营养液,快斗都瘦得不像样了。”

 

你先看看你自己瘦成什么样了啊?!

 

服部平次想怒吼,想咆哮,也想狠狠地给挚友甩上一耳光,只要对方能理智一点,比起躺在那里的活死人更多爱惜自己一点。

 

可是只要回想起那天身中三枪、一枪比一枪凶险,却还咬牙将自己从枪口推开,然后将工藤新一护在身下的黑羽快斗那张灰败的脸……

 

服部平次突然哽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要是躺在那里的人是我就好了。”

 

关西的侦探无限酸楚又自嘲地轻笑,无视了关东侦探投来的讶异目光,将那几盒基本没少什么的饭菜收拾好,转身走到门口。

 

“我会和医生商量一下营养液的事情……你……也好好照顾你自己。”

 

关西的侦探顿了顿,声音嘶哑地说:“就当是为了黑羽快斗。”

 

————

 

时至今日,服部平次仍然能回忆起,黑羽快斗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赤井秀一带着医生特地避开了工藤新一拦住了他的场景。

 

那些画面就像是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脑海深处的一隅,每一帧都既清晰又鲜明。

 

“三枚子弹中有一枚嵌进了患者的脊椎,伤到神经的可能性极大。”

 

服部平次愣了愣,“什么意思?”

 

赤井秀一凝重的表情里有说不出的痛惜与遗憾,“就是说黑羽快斗未来很可能会瘫痪。”

 

服部平次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抽烟。

 

他记得当自己一脸茫然地提出想要一根烟的时候赤井秀一的表情理解多于讶异,也记得他蹲在角落里几次打不着打火机的手指是怎么控制不住地持续颤抖,更记得那股苦涩的味道是怎么充斥了他的鼻腔、他的肺、他的血液、他的大脑……

 

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燃尽的烟头灼烧在手指上有多疼。

 

一定不会比子弹贯入身体的时候更疼。

 

也不会比有可能痛失爱人的心情更疼。

 

服部平次用指腹碾灭了烟头,在火辣辣地痛楚中神情自若地同签字回来的工藤新一打了声招呼,两个浑身沾满了血迹与灰尘的人并肩坐在冰冷的手术室外。

 

整个夜晚都不发一言。

 

说实话,当得知黑羽快斗很有可能永远苏醒不过来的时候,服部平次的精神突然松懈了下来,他甚至松了一口气。

 

比起面对自己很可能成为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说不定睡着比清醒好,死了比活着强。

 

可现在别说是痊愈,哪怕成为全身瘫痪的废人,整日又吵又闹、要死要活、甚至拖累工藤新一一辈子,怎么都好!服部平次只希望黑羽快斗快点醒过来,别他妈睡了!

 

颓然地坐倒在医院楼梯间的台阶上,服部平次熟练地打开便当,将没了热气儿、塞得满满当当的饭菜大口大口地扫进嘴里,嚼也不嚼就咽下去。

 

甘甜的米饭混合着菜汁的香气回荡在唇齿间,服部平次无心回味,利落地收拾好便当,顺着楼梯往下走,边走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和叶吗?”

 

“饭送到了,我工作也结束了,这就准备回去。”

 

“工藤他吃了,吃得干干净净。”

 

“挺好的,黑羽的情况也很乐观。”

 

服部平次故作轻松地不停转述着美好的假象,听着听筒里时不时传来的远山和叶发自内心感到宽慰的声音,不久前囫囵吞下去的饭菜突然回涌堵住了他的胸口,疼得他死去活来。

 

这股来势汹汹的尖锐痛楚止住了关西的侦探的脚步,他伫立在楼梯拐角处的缓步台,表情既困惑又迷茫。

 

“喂,和叶……你说黑羽那家伙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服部平次讷讷地说着,比起提问这更类似于自言自语。

 

“你说他为什么不肯醒过来?”

 

“为什么?啊?”

 

“他躺在那儿,工藤的半条命跟着他躺在那儿,再这样下去,工藤肯定会死的!工藤都要死了,他还不肯醒过来,你说他怎么那么狠心啊——”

 

“我错了,我承认,我不该瞒着工藤,更不该盼着他别醒过来,我混蛋,我错了还他妈不行吗?!他要惩罚要讨债冲着我来!工藤那么在乎他……他怎么就不肯醒过来看一看,看看工藤都成什么样子了……”

 

“你说黑羽那家伙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20多岁的侦探缩着肩膀蜷在楼梯间的角落里,对着墙壁,固执地揪着头发,声嘶力竭地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委屈得像是个被父母抛弃在游乐园的孩子。

 

而远山和叶早就在电话的另一端哭得泣不成声。

 
第二天一大早,服部平次肿着核桃一般大小的眼睛来给工藤新一送饭,意外地撞见面容憔悴的黑羽千影与挚友在病房里争执,中间还夹着一位脸上写满了尴尬的医生。

 

“我不同意。”黑羽千影的态度很坚决,“这种完全没有保障的手术我是不会签字的。”

 

“通过用电流直接刺激大脑不同区域的方式可以让患者恢复神智,国外已经不少成功的案例。”

 

被患者家属当面质疑让这位医生的表情有些难堪,但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这并非没有保障,只是危险性较高、治疗的效果不能保证。”

 

“一个危险性高、治疗效果不能保证的手术,我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尝试的必要。”

 

“可是——”

 

医生似乎还想争取什么,工藤新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顶着黑羽千影锐利的目光上前一步。

 

“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名侦探的目光清澈又坚定,语气虚弱而平静,“您清楚,快斗沉睡的时间越久,醒过来的希望越渺茫,在尚且有一搏余地的时候,无论多小的希望我们总要去尝试一下。”

 

黑羽千影脸色铁青,呼吸急促,显然正处于震怒的状态,“你也听到了,那个手术危险性有多大!”

 

“是的,我全部都听到了。”

 

工藤新一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地攥紧,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源源不绝的钝痛顺着神经传递到大脑,令他前所未有的清醒,“但这是目前能让快斗苏醒过来的唯一希望,就算是倾家荡产、满盘皆输我也愿意赌这一把。”

 

黑羽千影愕然地倒退了两步,表情突然变得扭曲,“你坚持要做这个手术,是不是想得到解脱?”

 

躲在门外既不想打扰又为了偷听而感到心虚的服部平次听到这句质问时原本纠结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是不是想着手术失败了,我儿子死在手术台上,你就不用再日复一日的苦等,想着因为你足够努力了,所以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了,是不是?”

 

关西的侦探已然无法忍受再多恶意的曲解了,他破门而入,大声反驳道:“工藤不是这样的人!”

 

黑羽千影并没有理会突然闯入的服部平次,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同她对峙的工藤新一,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剖开对方的心脏,摸透他的想法。

 

名侦探从容地迎上黑羽千影的目光,他目光清澈,其中既没有流露出丝毫做了坏事被洞察后的心虚也没有遭受无端猜忌与诋毁之后的愤怒,只有一汪平静的坦然。

 

“我可以向您保证。”

 

名侦探放缓了语气,逐字逐句地说,庄重得宛若宣誓:“无论生死,没有黑羽快斗,我工藤新一永远不会幸福。”

 

永远不会幸福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黑羽千影的大脑嗡嗡作响,她怔怔地注视着工藤新一那张不过二十出头,成熟中仍难掩稚嫩的脸,神情恍惚。

 

在这样一个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大好的年华,决绝地、残忍地剥夺了未来的自己幸福的权力?

 

目光在黑羽快斗安稳平静的睡容与工藤新一憔悴苍白的脸庞之间反复交替,黑羽千影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谁更凄惨一些。

 

不知僵持了多久,她皱着鼻子、红着眼眶从医生的手中接过手术知情书,然后递给了名侦探。

 

“签字吧。”她哽咽着说,“不论是成功的喜悦还是失败的痛苦,全都由你一个人来承担。”

 

工藤新一没有任何迟疑便拿起笔在家属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甘之如饴。”

 

绝大多数危险的手术都会将患者的身体素质考验到极限,考虑到黑羽快斗的身体状况和名侦探再三的要求,手术被尽可能早地提上了日程。

 

为了方便开颅,手术的前一天,护士细致地剃光了黑羽快斗的所有头发。

 

护士走后,工藤新一抚摸着怪盗光秃秃的脑壳,忍不住调侃道:“你秃头的样子可真丑。”

 

病房里静悄悄地,天花板上的LED灯突然跳灭又转亮,像极了黑羽快斗闹别扭时突然黑了又瞬间放晴的脸。

 

“怎么,生气了?”名侦探笑着俯身用嘴唇碰了碰怪盗的头顶,“逗你玩的。”

 

第二天清晨,黑羽快斗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工藤新一坐在门外冰冷的塑料椅上望着走廊的天花板发呆。

 

是谁说等待的时间是最痛苦的,总是会控制不住去胡思乱想?

 

名侦探望着天花板,脑中什么多余的念头都没有,只有平静无波的空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工藤新一终于不再去试图回忆起那些和黑羽快斗经历的愉快过往,用沁着冷汗的右手摸出手机给服部平次打了个电话。

 

“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声,快斗早上进手术室了,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不是说有新案子了吗?你别赶过来了,再说你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放心,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等等,手术结束了,我先挂了。”

 

正说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群穿着隔离服戴着口罩的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工藤新一几乎要抓不住手机,不知所谓地说了一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主刀医生的表情无喜无悲,看不出结果的好坏。他先是遣了两个护士去取药,接着对工藤新一细致地交代了一下术后护理的问题。至于手术的效果——

 

“没什么明显的起色。”

 

“那是手术失败了吗?”

 

“不能算是失败,只能说不够成功。”

 

“那这个手术以后还能继续做吗?”

 

“可以。”医生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道:“不过一般来说第一次效果是最好的,所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了。”工藤新一并没有表现出悲痛或者愤怒,他相当镇定地接受了现实,“您辛苦了。”

 

目送着年轻人离去的削瘦背影,医生摘下口罩,发出一声长叹。

 

两个月后,情况趋于稳定的黑羽快斗转出了无菌病房,回到了最初的病房。

 

工藤新一打了热水回来的时候怪盗与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当他的睡美男。

 

熟练地给黑羽快斗擦身、翻身、推拿后,名侦探趴在怪盗的床边,伸手去抚摸对方头顶上刚长出来的一撮撮头发。

 

“好像长出来了不少。”

 

工藤新一反复摩挲着戳刺在掌心的碎发,不知什么时候沉沉地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中,名侦探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有一下没一下蹩脚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笨拙就像是无法很好控制自己的动作与力度一样。

 

胸腔深处平稳跳动的心脏微微一滞,倏地拔高!

 

工藤新一反扣住颊边的手,贪婪地汲取着上面的温暖,他激动地撑开眼帘,只一眼,便深深地沉溺在久违的笑靥中。

 

那份熟悉张扬与嚣张狠狠地灼伤了他的双眼——

 

“早上好,名侦探。”

 

——END——

 

尾声:

 

天知道黑羽快斗醒过来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操着沙哑的嗓音对着工藤新一嫌弃地说上一句:“你可真丑。”

 

名侦探哭笑不得地说:“是是是,比不上怪盗大人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而服部平次大汗淋漓赶到的时候,前来探望的大部队已然离开。

 

黑羽快斗坐在床上,右手软趴趴地抓着勺子,别扭地舀了一勺饭,避开工藤新一想要帮忙的手,颤颤巍巍往对方的嘴边送。

 

名侦探的脸上写满了无奈,还不得不配合着勺子的方向伸过头去吃,结果吃一半漏一半,搞得喂饭的吃饭的两个人都好不狼狈。

 

关西的侦探无语地敲了敲门,“那个啊……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瞥见好友的身影,工藤新一顿时露出得救了的表情,而黑羽快斗也难得的没有表现出嫌弃,反而一脸玩味地用目光来回打量服部平次的脸。

 

被奇怪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凉的黑皮侦探忍不住炸毛:“喂,黑羽你这家伙看什么呢?”

 

“看大哭包呢呗。”

 

语毕,怪盗开始有模有样地学着服部平次的声音发出婴儿一样哇哇的大哭声,接着挤眉弄眼地调侃道:“多大的人了,公共场合嚎啕大哭什么的你丢不丢人?”

 

服部平次的脸在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哆嗦着嘴唇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最后直接转身落荒而逃。

 

这一出人意料的展开让病房里其余两人通通愣住了。

 

“不是吧,我开玩笑的啊……”

 

黑羽快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不会吧,难道大阪巧克力真的为了我哭过吗?”

 

说着怪盗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噫,真恶心。”

 

工藤新一实在是憋不住喷笑了出来,然后又皱着脸抻着脖子用嘴巴去追黑羽快斗手里的勺子。

 

啊啊,一定要尽快胖回去。

 

名侦探崩溃地想着,他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被投食普雷了。

 

———HAPPY ENDING———

 

新的一年就要从欺诈开始!你以为是糖?(好吧真的是糖)但是并不妨碍它吃进去一嘴巴的玻璃碴和刀片!

 

新的一年由死去活来开始的感觉如何,爽极了吧?

 

这篇从28号晚上的5000字到29号早晨的6000字最后又在29号的晚上被进一步扩充成了8000字。(日常爆字数)哦,多么坎坷的诞生(事实上我有这个脑洞的时候没想到会真的把它写出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猿粪吧【喂】)

 

一开始是想写个BE来着,具体情节接着end↓

 

工藤新一在视线朦胧中努力地伸出手,结果攥住了一团冷冰冰的空气。

 

他睁开眼,病床上黑羽快斗仍平静地沉睡着。

 

“……是梦啊……真好笑。”

 

于是名侦探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嘶哑得像哭泣一样。

 

↑以上。

 

结果被教育说做个人吧。

 

行吧,再怎么说也是迟到了几百年的5000粉贺文,于是写了个皆大欢喜的HE来感谢所有小天使,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希望这篇贺文你们能喜欢。

 

最后想替所有写手说一句话——

 

很多时候写手要花半天、一整天甚至是更久的时间来打磨一篇文,而这篇文很可能读的人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能看完。就当是鼓励和认可吧,如果可以请尽量留下一些看文的痕迹,而不是冷冰冰地点一个关注,然后就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表达出来了自己的喜爱。

 

实在抱歉,说句实话,涨粉但是没有回复和红心的感觉真的可以用操蛋两个字来形容。尤其是粉丝涨得速度真心可以,但是反馈却很少,这是什么垃圾体验啊喂!

 

从读者的角度,可能是——哇,这个人写的好好,我要关注她!而写手看到有人关注却没留痕迹的第一感受却是——难道是我写的不怎么样,可以用来打发时间所以不需要留评给红心是吗?←这就是沟通不畅导致的错误理解啊!(当然也不排除有部分读者真的是这种想法)

 

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说一句话!随便什么感想都好,9102年马上就要来了麻烦请宠溺我,给我留评啊啊啊啊啊啊——

 

以上,祝大家元旦快乐。

 

黑羽快斗(漫不经心):说起来,大阪巧克力你究竟为什么哭了?

 

服部平次(一脸嫌弃):反正不是为你。

 

怪盗【突然警觉】

 

 
评论(373)
热度(9898)
  1. 共51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桐酱|Powered by LOFTER